第六十一章 心法功成

陆崇霸醒来，见门口站着一位先前见过的背影，他问：“这是在哪里？”

仙师说：“我的轩舍。”

陆崇霸缩着两腿，问：“你是谁，为什么救我？西土人民个个憎我视同洪水猛兽，你就不怕我的毒魔法加身于你？”

仙师一动不动，淡然地回：“我怕什么，我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，看淡了世间一切荣华富贵，活了一世纪，什么为恶，什么为善，到头来，两手空空，反倒活出了自在。”

“仙师妙语，岂是我现今一位凡夫俗子能参悟得了的？”

仙师未转身，仍是背对着他，回：“悟不悟，你自会觉醒，你与人民为敌，人民自然不会放过你，你与人民为伍，人民自然跟你一块，家为你生，国为你生，你买国求荣，人民又岂会容你在西土任意妄为！”

陆崇霸翻身下床爬过去，跪地磕头说：“大师，我要怎么做才能洗涮一身罪行，求大师指点迷津。”

仙师还未转身，继续说：“你身藏毒魔法，让它成了你的宿主，一念之欲，就可逼它出来伤人，若你不除冥顽的法术，又怎能转入正道，向将要被你摧毁的国家去赎罪呢？”

“大师，此话怎讲，望大师看在鄙人一念之下生发出媳妇对我的好的观照之下，指点迷津，此刻，仰望大师的背影，我愧疚难当啊，吃了她做的菜，喝了她备好的酒，我活成了我儿子都不想见的人，我还有可爱的孙子呢，会不会以后都不认我这个祖宗？！”

陆崇霸突然悔悟，仙师转过身，这时，陆崇霸抬首一见，连爬带扯，扯到了仙师的衣裙，他号啕地痛哭：“大哥，原来你没有驾崩，我是崇霸啊。。。”

仙师忍不住落泪，下身扶起陆崇霸。“霸弟。。。”

“大哥，。。”

“大哥，我不该有轻浮之想，害你当年，出宫。。宫外传来你驾崩了。”

“霸弟，老衲看穿一切，你何要争权夺利，自毁伤身，回头是岸，回头是岸呀！”

“大哥，我如何是好？如何去我体内毒魔法，它，缠了我二十多年，至今让我身负骂名，我如何去脱，大哥，你帮帮我？“

“霸弟，你先请起。”

爷爷随着王标做的句号一路跟到深山，在一处不起眼的轩舍洞内，洞内整洁，有一个天眼，能从洞照进光线，洞外下起小雨，滴滴嗒嗒落在洞内的小水池上，幽静心安。

他们的对话，爷爷听得一清二楚。爷爷的突然到访，仙师凭着隐匿山间的高深莫测的功夫，听出了响动，移步换影地出来，所见是慈爱的爷爷，问询：“不知贵客到访寒洞有何要事？”

爷爷揖礼回：“仙师和善，气宇非凡，恐不是凡夫俗子出家，刚可见到有陌生人闯入？”

仙师礼貌回拒：“深山密林，陌生人逃窜为何来此？”

爷爷说：“实不相瞒，我一介草民，本管不了国家大事，却为国家危难坐立不安，若有窃国之贼，又怎能放过呢？”

仙师回：“窃贼是可耻，窃贼为何窃国，若是受人摆布，是不可饶恕；要是改邪归正，迷途知返，将功赎罪，是否倡行？”

爷爷说：“仙师话出哲语，如果没有陌生人擅闯仙师的轩舍，多有冒昧，我就离去。”

仙师把爷爷拿到一处，悄悄问询：“施主的孙女是否叫英子，三王子陆方欣的爱妻？”

爷爷定晴打量眼前不俗的出家人，仙师倒是眉眼开朗，再次稍话：“是，你就应和！”说完，便脸现笑容。爷爷小声地回：“仙师既然知道，草民便和你心照不宣。”爷爷于是带着在暗处观看的王标、王竹先行离去。

爷爷回到村子立马跟我飞传信件，陆方欣和骑士判断，陆崇霸遇见的仙师，很有可能就是君王陆展旗的父亲陆崇民，若猜测是对的，先王存于世，可当年他为什么出家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未查定，我们都不能对外宣布。

于是，我和陆方欣、骑士三人披星戴月来到蓬莱仙山，把爷爷告诉的详情都和玄空法师和盘托出，玄空法师和我们坐在亭台，望着茫茫苍苍的林海，他说：“玄无仙师一直以来神踪无定，他花了三十年的心血创立一套驱魔心法，就是阴阳之术，此术，与月光宝盒的吸魔消融的原理同出一辙，大致与那年的国难有关。”

他还说：“当年，我师傅告之于我，做人得无欲，做人上人，更要四大皆空，他便给自己取了一个法号：玄无，忘掉一切，荣华富贵，不乐不满，私欲排空，清心正气，无法皆入法，便得心法。”

陆方欣问：“师傅，玄无仙师，提及过自己的身世吗？”

玄空法师回答：“玄无仙师，历来不提家事何人，出处何在，就如他的法号，看空一切，无处来，即来一处，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之时，便有答案。”

李夫人认为，月光宝盒失而复得，是崇民时代历史记录的复原的标记，她说：“冥顽当年从南海开口，从南直闯西向撒拉凯地王宫攻入，烧毁多座雄伟美观的建筑，逼得崇民君王没有路可行，宫卫护守，冥顽一路攻击，把护守卫士虐到没有一个生还，崇民被逼到东海的蓬莱仙山，乘船离开，追尾的冥顽放火把周边的村庄全部点燃，烧得整个湖水通红。。。崇民君王是生是死，没有人知道。”

轩舍洞内，仙师目送爷爷离开，返回洞里，陆崇霸先前以为喝酒多的缘故昏沉是梦，见到面前站着的真真确确是陆崇民，他下跪再次求饶。

陆崇民弯腰扶起他，说：“霸弟，请起，此处已无君王之别，不必跪地了。”

陆崇霸想到自己还戴罪，便求其解罪：“大哥，小弟是两代的罪人，眼下，我哪里都无处可去，大哥不计前嫌，当年未能在冥顽闯入皇宫，保护好大哥，害得大哥九死一生，一国无君，冥顽便动了灭国的吞心，情急之中，我扶还幼小的王子陆展旗为君王，辅助其平乱冥顽，割让了南海的一部分矿场，才稳住冥顽的再起生事。大哥，我中了毒魔法，冥顽以我为要挟就是不放过争西土于高下，目的就是继续觊觑我国其它地方的丰富矿场。”

陆崇民坐石墩上，扶起陆崇霸说：“霸弟，既然你把心事都一吐为快，告之我听，罪魁祸首自然是冥顽，念你辅助两代君王的份上，没有功劳，也有苦劳，我先收你安暂一段时日，再作发落！”

陆崇霸感激不尽。